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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先挖个坑
哦吼吼……最近怎么那么稀罕雷文呢,忍不住手痒准备造雷!
春哥胡撸娃附体的避雷针们,接招吧!!
雷吗?
我叫神马 ,是天宫负责清扫马桶的小神,玉皇大帝倾心于我的美貌,多次愈强迫于我,都因我强硬的反抗而没有得逞,所以,在天宫6300年了,我一直都在扫厕所。
我知道,只要我答应了他,他立马可以废后把我这个男人扶正,可是我不稀罕,一个天天生活在酒池肉林里的人根本无法吸引我。
……我的心早就在1000年前许给了那个人,他虽然长的并不帅,但那种桀骜不驯的气质,从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让我深深的沦陷了,而且我知道,只要他想要的,三界又能奈他何。
但是,他恨我,恨我入骨。
想到他,我的心不由得狂跳,算了,不要想了,得快点把这些马桶刷干净才行,要不有人又要借题发挥。
我拿着王母御赐的神器:马桶刷,努力的刷着厕所。我想,王母应该也是暗恋我的,不然怎么会赐给我这个不起眼的小神这么好的神器,不但可以用来刷马桶,还能当镜子照,我不由得欣赏起自己来,虽是男儿,却玉面红唇,眼神里透着妩媚,这是怎一副妖孽的容颜啊。
我一直沉醉在我自欣赏中,现在才注意外边脚步声越来越近,咚咚咚……每一步都响在我的心底,是他。
不雷吧?
他的脚步声我听了几百年,可辨出今天的沉重了许多,应该是醉酒了。
侧身悄悄的躲到厕所隔间里,恨不能连呼吸都藏匿。
‘嘭’的一声,厕所门被踹开了,我捂着嘴不敢出声。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他冷冷的说,我可以想象他满面寒霜的表情。
我颤巍巍的打开门,他冷冷的站在门外凝视着我,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在这28度恒温的天宫中将我冻伤。
突然,他大力把我踹倒在地,我手里的神器滚出很远……不知道有没有摔坏。
他蹲下身,抓着我的衣领,迫使我的眼睛直视着他,这样状态下,他的脸离我很近,喷薄而出的酒气洒在我的脸上,让我不由得心神一荡,脸也充血,没出息的红了,最没出息还不止脸……
他探手到我的下面,然后,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骂:“我艹,这样你都能XXX……”
“我……”我羞得无地自容,抚着被打的脸别开头。
……鉴于JJ的清水,省略第8字母情节……
请观众自行想象:第8字母情节中穿插大量第19字母和第13字母情节,用品乃神马的神器——马桶刷。
浑身的疼痛令我开不了口,他站起来拉上裤子要走。
我内心狂喊:不……我还有话要说,你不能走。
拉着他的腿,我想要借力站起来,酸痛的身子却不如我意。
我努力起身,正在庆幸他没有踢开我,却又听到他无情的开口:“1000年前,要不是你听了玉帝老儿的话去向佛祖告状,我也不会沦落在五指山下500年。”
他低头看了眼我梨花带雨的绝世容颜,顿了顿又道:“想要我会爱上你,除非你去轮回500次!”
说完奋力一脚把我踢开,我轻盈的身躯飘落在刚才我躲藏的隔间里,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真的一点儿也不雷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使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才发现了一个我无法接受的事实,我的手呢?我的手没了!!!
阳光?我不是在天宫的厕所里,哪来的阳光!!!
水?我竟然在水里?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穿越了?
我扭动着身躯浮出水面,周围一片杂草丛生,高耸入云的大树长势茂盛,天空中飞过一只——恐龙?
难道我穿越到了2亿3500万年前的侏罗纪时代?那我也是恐龙咯?
想我这么绝世美人,穿越成恐龙也得是最气质的翼龙吧?
可是……翼龙会在水里吗?
忍不住低下头打量着自己,天啊——我是一只草履虫!!!我竟然穿越到了一只单细胞动物的身上!
正在我无限悲伤,快要逆流成河的时候,仿佛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蛊惑:分裂吧,分裂吧……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自我分裂。
不!我不要!分裂了,我会失去关于他的那些记忆,死都不要!
我不要忘记他,我还有话没来及对他说,好多问题没来得及问。
悟空,误你500年,让我一生还可否?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问出这句话,因为我不确定将来我还能不能回到天宫。
正当我的意识与分裂的身体作斗争时,一只庞然大物走到潭边,长开了血盆大口。
我伴着潭水被恐龙吞到了肚子里,我能感觉到它的胃液在慢慢的融化我。
我要死了吗?我突然有些解脱的快感,脑子里回想起他的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这样也好,死掉,堕入轮回,还差499次,我就能回到他的身边。
想到这儿,我突然幸福的想哭。
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章真不雷
我的身体被慢慢腐蚀,我死了,不,应该说是草履虫死了。
因为黑白无常来锁我魂魄的时候,我发现我又恢复了真身,还是那副妖孽的样貌。
让黑无常不由得惊呆了,这是一般人见到我美貌的正常反应。
但是有人永远无法理解,比如我爱的那个人,再比如,白无常。
白无常看到花痴的快流口水的人,把手腕粗的锁魂链狠狠的勒在我纤细的玉颈上。
咳咳咳……我瞟起细长的丹凤眼无辜的望着他。
你这是无耻的迁怒!
你吃醋了不去挖他的双目,倒来勒我的脖子,有用么。
唉,冤死我了。
不过他们竟然要穿越亿万年,不辞劳苦来拘单细胞动物的魂魄倒是令我惊讶,不由得开口打问。
黑无常刚要开口,在白无常的怒视下选择了闭嘴。
白无常冷冷的哼:要不是你,我们至于受这份儿罪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想穿越到这儿来的吗?
往回走的路上,我更不信某些人的话了。
你们这一路公款吃喝,游山玩水的,哪受罪了?分明是拿着公款不当钱,来度蜜月来了嘛?
无耻的夫夫档,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然,这些我只敢在心底想想而已。
不过,真的很羡慕你们。
一点儿也不雷
阴间,阎王殿。
白无常把我往殿前一推,禀告:“大人,神马带到。”
阎王随便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一路辛苦了,放你们俩三个月长假。”
……阴间当差未免也太幸福了吧?我在天宫刷了6300年马桶从来没放过一天假。
我站在大殿上一个时辰了,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两个问题:
阎王大人,您为何要无视我,我都站半天了。
阎王大人,您能不能先在判官的腿上下来……
又一炷香的时间以后,我改坐在殿前,某人从判官腿上跳下来,走到我身边,两根手指轻佻的勾起我的下巴。
你终于来了。
你认识我?
嗯,有人亲自下来我这阴曹地府,告诉了我你的位置,我才派人去接你来的。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他?
我紧张的手都在发抖,颤声问:“是谁?”
问完了我又很后悔,万一,不是他呢?
阎王狡黠的双眼转了一圈,慢吞吞的吐出俩字——玉帝。
果然不是,我是傻了么,他那么恨我,怎会是他。
判官站起也走过来,轻轻牵着阎王的手,对我说,我们马上派人通知玉帝,他有办法接你回天宫。
回天宫?还以为有多难,原来,这么容易就可以回去了?
我捂着脸蹲下身,失声痛哭,回去了又能怎样。
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我愿意赌一次,堕入轮回。
我百般恳求,铁面判官也不答应,我只好把一切都讲了出来,阎王听完,哭的两眼通红。
摇了摇头告诉我,如果堕入轮回,就要喝孟婆汤。
喝了孟婆汤,一切前尘都会忘记。
没有雷没有雷
判官让我再好好考虑一晚,如果我坚持,明日便允我转世。
夜晚,我独自一人闲酌,地府没有月,相思却袭来。
不知那人,此时在做什么,是与老君下棋,还是与二郎神对饮。
一个人影闪到我身边,问,你真不怕忘记他?
我说不怕,孟婆汤根本奈何不了我。
来人竟然笑了,说,你说的对,你刚才喝的,就是孟婆汤。
我知道他在骗我。
孟婆汤怎么会是酒?酒入愁肠,只会让相思更甚。
他自斟了一杯,冲我举杯,喝完递与我一块玉佩。
我不解。
他解释说,我的体质极易穿越,有了这个,穿越以后他便可以知我方位,命人把我带回来重生。
原来如此。
翌日。
我萧萧而立,寒风吹乱了我的长发衣罗,如果是在银河,而不是投生池边,这该是怎样的美如画。
我端起阎王递上的孟婆汤一饮而尽。
他的手竟然微微颤抖,我知道他是在同情我的痴心。
于是安慰道,没关系,这样就可以离他更近一步了。
阎王睁大了眼,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喝了孟婆汤,我还记得他。
我笑了,笑的张狂而绝望。
因为,我爱他入骨,要我忘记他,除非将我剜心剔骨。
说完,我紧闭双眸,纵身跃入投生池。
这章也不雷
生了,生了。
我听到一名妇人呼天抢地的喊着。
外面人声噪杂。
有人焦急询问,为何未闻婴儿啼哭?
少顷,有人过来倒拎着我,用力打在我娇嫩的臀部,不由自主的大喊,吐出的却是属于婴儿特有的啼哭。
原来,我已投生在这户人家。
我一开口,什么东西在我嘴里落到地下,有人捡起惊奇的大喊:“这娃儿嘴里竟吐出一块儿玉!”
我认得那是判官赠与我的那块玉,果然随我转生了。
再后来,家人为我取名,宝玉。
伴着对他的思念,我郁郁长到十岁上。
一日,丫鬟告知我,府内来一佳客。
初见,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对我盈盈一福,道,宝哥哥。
有人介绍,这是你林妹妹,闺名黛玉。
而四下无人时,她又唤我:神马。
这时,她神情与我一样,都不似十岁孩童。
我心下大惊,她是谁,如何知道我。
我未曾开口,她却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好不容易顺了气儿,在怀中掏出一物,我识得:那是一颗绛珠仙草。
她能识得我真身,应该是靠这个。
可是,没记错的话,这仙草天地间唯有一棵,插在观音的玉净瓶中,现在为何又在她手中。
而且我以为她要服用,没想到她只是含泪将仙草拥在胸前,徐徐跟我讲起了身世。
原来,她跟我一样,都是为情而困,自愿堕入轮回。
不合时宜的时间,不合时宜的人,不合时宜的爱上了。
相同的来历,相同的际遇,让我不由自主的经常往她那儿去。
但我知道我不该去,每每两个人一起谈起天宫的事,天宫的人,都只是徒增了相思。
又六年,她的身体愈来愈差,精神也每况愈下,我知她是相思成疾。
那年尾,她死了。
她怀中,静静的安放着那颗仙草。
她宁可死,都不肯服用心爱之人赠与的仙草。
此世,还不到她死的时辰。所以她不是转去投胎,而是灰飞烟灭了。
我奋力摔打着佩玉,疯狂的呼喊着判官的名字,虽然我知道,谁也救不了她了。
之后,我痛哭了三天,边哭边骂,痴人!痴人!
哭她,也哭我自己。
骂她,也骂我自己。
她,仿佛就是我明日的映照。
不论输赢,既然赌了这一场,我就不可以像她一样。
我毅然选择了出家,青灯古佛常伴左右多少麻痹了我,淡开了些许思念,最终让我寿终正寝。
此章无雷
人都道,天上一天,人间十年。
却不知,地下一天,人间百年。
遂,我再次来到地府的时候,后院我独酌的清酒都还未曾收起。
由于黑白无常休假,这次,去勾我魂魄的乃牛头马面。
我一路都很好奇那两张面具下的容颜,曾听说也堪称绝世,也不知比我如何。
不过我想,三界之内,应该不会有人再能出我左右了。
这二鬼不像黑白无常,话极少,且面瘫。
阴司殿上,没有看到阎王,只有判官斜斜靠在正殿中央的宽椅上,懒懒的翻阅着生死簿。
我问,阎王呢?
判官的手不明显的一抖,未曾开口,只示意我自便。
我随意的逛着,不知不觉来到存放生死簿的架子旁。
生死簿分门别类,名目清楚。判官这人,万事都这么认真。
《猴》
我看到这个字眼,心下一颤,不由自主的伸手去取。
小心翼翼的翻开来,却看到里面每一页都被毛笔划了大大的“X”
我听说过,这是我的他小时候被勾魂之后的恶作剧。
想着,我脸上不由绽开一个温暖的笑,他啊,也曾那么调皮。
那时候,我还不曾认识他呢。
如果是那时与他相识,我们的关系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一定会的,我安慰自己。
我把生死簿轻轻靠在胸前,脑中浮现的都是他醉酒那日,虽然粗暴,还是让我羞红了脸。
不知道黛玉把那颗绛珠仙草拥在胸前时,脑中在想什么。
想起她,我不由得心下一沉,叹了口气。
依依不舍的放下生死簿,轻轻的抚弄了一番。
我开口打破沉寂:这些都是你打理的吧?判官真是个仔细的人。
判官面色明显变的不自然了:其实,在下一点儿也不仔细。
此话怎讲?
你刚才不是问在下阎王在哪么。
正是。
他在后堂歇息……
他……
他怀孕了。
不雷就是不雷!
阎王怀孕了……谁干的?
不不不,我知道是你,判官。
我的意思是阎王怎么可能怀孕嘛,他是男人啊!
判官挑眉看我,你不知?
仙、妖、鬼,只要是两情相悦的欢爱,男儿身也可以怀有子嗣,杨戬不就是天宫三皇子与凡人所出。
啊?二郎神的娘亲不是三圣母么?
判官不屑的撇嘴,三皇子是男生女相,其实是男儿身。
不过男儿生子,鬼神不耻,遂这件事很少流传。
原来如此。
这么说,男仙也可生子?那我……那次……
双手轻轻的落在小腹处,这里没有吧……
我又犯傻了,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怎会有。
这么想着,不由的自嘲的一笑。
我有些不解。
既然鬼神都不耻男儿生子,那判官该瞒着我才好,怎么反而告知于我。
判官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无奈道:鬼若生子,必要仙来投胎……
如若不然呢?
判官叹气:一尸两命,必死无疑。
什么?!
难怪他会把此事告知我,莫非是想我投胎到阎王腹中……
可是……且不论怀胎十月天宫就得过去多少年。
那孩子出生以后,我可怎么脱身,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地府,绝对不行!
我双眉紧蹙,苦恼无比,可是阎王与判官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又怎可眼睁睁看他们遭此大难,鬼若再死,灰飞烟灭。
那阎王岂非又成了第二个黛玉,这也不行!
但是,除了我,再无人能帮他们了……
判官并未开口,我却无法忽视他目光中微微流露的希翼与祈求。
心突然痛到无以复加,悟空,难道咱们真的注定无缘。
自作雷不可活
面对两难的选择,无论怎样都是痛苦。
我再自私一些多好,那我就可以再投转生池,继续步入我的轮回。
可是,我知道,如果那样,我将背负一世的内疚。
算了吧……45度仰望天宫,无望。
我对自己说:500次,也许根本不是真的,那天,他醉了。
就算是真的,也要很久很久,久到他会忘记我。
中途,我或许会像黛玉一样,因相思成灾,终究魂飞魄散。
何不就这样留下来。
大概,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兜兜转转,这是我的结局。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它痛的要裂开。
眼泪,这次没有掉下来,原来痛到极致,它是往心里逆流的。
我坚定的望着判官,告诉了他我的决定。
判官只字未讲,但看的出他放心的轻轻舒了口气。
转身后,他浑身微微的颤抖,道:请随在下来吧。
随判官走至后堂,我看到靠在软榻上的阎王,他背对着我们不肯转身。
判官伸手去拉,被他奋力甩开,负气道:你还来做什么,反正我要死了,你就不要管我了。
判官叹口气:神马已经答应我了。
阎王轻哼一声:怎么可能?
真的,我答应了。
阎王想是没料到我的存在,惊坐起来,疑惑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
阎王低头嚅嗫道,那你……
我笑:什么也没有人命重要。
可我是鬼命。
……
我问判官自己该怎样做。
他道:只需在下作法。
我闭上眼,悠悠道:那就来吧……
霎时间,一团寒气将我包围,我在黑暗中,慢慢失去了意识。
没雷没虐
我悠悠转醒,周身被温暖包围着,我在哪,难道是阎王肚中。
我应该是昏迷了,可我昏迷了多久。
好多疑问萦绕心中。
美目微睁,原来我的身子包裹在锦被之下。
稍稍一动,酸痛感突然蔓延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存在于我的心底,是如此清晰而熟悉。
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永远不会忘记的那次,怎么会这样。
试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只身着一件不属于我的宽大中衣。
打量四周,古木床,雕花壁。
淡淡的光从窗格中投射进来,零落了一地的白。
这里,是房间。
此时,我不是该投胎在阎王腹中的孩儿身上。
莫非……判官作法失败了,阎王死了?
我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要!!
我大叫出声,慌乱的下地,推门而出,呆住了。
门外酒桌旁,阎王怀抱婴儿惊奇的看着我。
判官则放下酒杯,笑眯眯的望着身旁——桌上的第三个人。
那人嫌恶的皱眉,看都未看我一眼,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到他,我的腿有些软,险些站不住,忙扶住旁边的门稳了下。
此刻的我,披头散发,只一件中衣罩着单薄的身子,如此狼狈。
我忙低下头,却又发现足未着履,羞涩更甚。
看的出,我来之前他们正在把酒言欢,我似乎打扰了大家的雅兴。
阎王怀抱婴儿,起身开口:神马醒了,何事如此慌张,快些一起来用膳吧。
我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心底一个声音无限的叫嚣着:他来了,为什么……
没雷没雷没雷
判官起身走到我身边,欲伸手轻轻的搀住我。
我退一步,躲开。
判官道,在下没别的意思,只是看贤弟身子不便。
说罢抿着嘴轻笑。
贤弟?我什么时候成‘贤弟’了,如此亲近的称呼。
我羞赫的低下头,悄悄抬眼看向喝酒的人……
而他,又是一饮而尽。
判官打趣,贤弟在想什么。
没,没。
判官伸手作请,请随在下来用膳。
我摇摇头,有人……不愿与我同桌吧。
推脱道:不,我,我不饿。
怎么会呢,贤弟都昏迷四个时辰了,来吧,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四个字让我心底一颤。
在天宫6300年,大家都只贪图我貌美,却未有人说过如此窝心的话。
仗着这份感动带来的勇气,我随判官在阎王身边落座。
还好,那人依旧喝着酒,并未拂袖而去,也未赶我。
我心里有些小欢喜,和他同桌,这是第一次。
只不过,始终他都未曾看我,哪怕是一眼。
我欲起筷,胳膊却酸痛难当,几乎抬不起来,银筷落地。
我弯腰欲捡,却发现下腰也不易。
无奈的放弃,为何在他面前,我总是出丑。
慌乱的眼神儿不知该投往何处。
只好看向阎王怀里酣睡的娃儿。娃儿粉雕玉琢,倒有四分像阎王,五分像判官,一分像我?!
判官看出我的诧异,替我解惑:贤弟投身阎王腹中助我孩儿出生,孩儿自有一分像你。
我不明所以。
贤弟不会以为在下作法失败了吧?
判官略迟疑一下,又缓缓问道:那你认为,自己一身酸痛由何而来?
我……
原来,鬼生子,只要仙一投胎就会立刻降生,而不似人间怀胎十月。
而且,只要孩儿出生,判官就可以施法助我脱离婴孩身体而不伤娃儿分毫。
而我浑身酸痛,只是因为在孩儿出生时压迫所致,不似我想。
判官笑着为我另选了双干净的银筷,体贴的夹菜到我面前:以后贤弟就是娃儿的干爹。
‘贤弟’‘干爹’我惊奇的发现,判官对我亲近了许多。
回想之前,此人对我只算是客气。
看来他是故意使我误会来试探我的为人,想必之前他助我转世只是有忌于阎王的眼泪。
这人,精明至此。
雷雷更健康
和他同桌,心似擂鼓,任满桌的山珍海味,我却味同爵蜡。
匆匆吃了几口,便称饱离席。
阎王笑:我送贤弟去内室歇息。
我点点头。
一到卧房,阎王便把孩儿往我怀中一放。
我双手甚至拿不住银筷,怎能承受一个孩儿重量。
使着吃奶的力才没把他摔了。
无奈的看了扒着门缝儿往外瞧的人一眼。
我尽量忍着不去向他打探门外的情形,而是逗着已经醒来的娃儿玩。
阎王瞧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无趣,走过来悄声问。
你不去瞧瞧?
不了。
阎王盯着我的脸,问:为了他500次轮回都不怕,倒怕瞧他一眼。
不去看他,觉得有希望,看到那张冷淡的脸,只能感到绝望。
于是我叹气,道:嗯,怕他寒冰似的的脸。
寒冰?我瞧着挺和煦的啊?
想必门外的人,与判官推杯换盏,尽展欢颜。
那种态度,只对我一人。
阎王坐到床边,毫不避讳的撩起衣衫为孩儿哺乳。
见我扭开脸,阎王过来人似的打趣我:还不好意思了?神马以后有了悟空的娃儿,也得这般。
说罢看着怀里努力允乳的小人儿,幸福的笑。
我轻咬着下唇,悠悠的道,他不爱我。
床第之欢,两情相悦,我不得其一。
阎王笑,那可不一定。
我苦着脸笑了,何必安慰我呢。
阎王似是为难的皱了皱眉,放下又睡熟的娃儿,左右瞧了瞧,附到我耳边欲说些什么。
门“嘭”的被大力踢开,门外的人盯着我,面无表情,冷冷道:出去。
我忙站起身往外走,阎王一把拉住,道:他赶的是我。
走到那人身边,问:仁兄,今日不走了?
来人冷哼了一声。
阎王带上门退去。
悟空无只言片语,狠狠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
---------------我是这里有很多HHHHHHHHHHHHHHHHH的代表线------------------
尽管心里难过,身体却还是没出息的对他有反应,羞愤交织兴奋,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一边大力的律动,一边才讽刺的开口:在这儿挺逍遥?
我……我没有。
还敢嘴硬!
---------------我是神马被□MMMMMMMMMMMMM致晕倒的代表线------------------
此章专为雷某人而存在
我做了一个梦。
梦的开头很美好。
我爱至入骨的那个人,他温柔的吻了我。
梦的过程很纠结。
我终于问出:如果轮回五百次,你可不可以爱上我。
梦的结局很恐怖。
那人如恶魔般笑着反问我——你试试不就知道。
醒来,竟身在投生池边。
怀中,是沾染着两个人X液的——我的神器。
那,究竟是不是梦呢?
我努力的想起身,愈加酸痛的身体又使我跌落回原处。
抬起头望着一步之遥的投生池,咬着玉齿,奋力翻了个身。
额……好痛啊
不禁抽了口气,却发出了“喵”的一声。
低头:一双毛茸茸白色的爪子。
抬头:灰墙红瓦的的气派建筑。
这里是二十一世纪?
看来我投胎不成,又穿越了,还穿越在了一只猫的身体里。
抬起手看了看,猫爪子的肉垫上绿莹莹的一块印记。
想必是判官所赠之玉随我穿到猫的身子里形成的。
我安心了许多。
期望判官能早些找到我,带我回去重投转生池。
可惜,直至天色暗沉,判官也并未现身。
我又乏又饥,猫能吃鱼吃鼠,可我不能。
正当犯愁时,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停在我身前,好听的声音唤着:猫咪,过来。
美眸细长的高大男生坐到台阶上,将一盘散发着香气的蛋炒饭推给我,道:吃吧。
腹饥难耐,看了看盘子倒也干净,我忙低头吃起来。
一只黄色的猫走近,四下看看没危险,也跟着吃起来。
我抬头看着恩人,他看我的目光,淡淡的温柔。
哎,如果那人对我也这般,怎么都值了。
可是,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500次轮回。
结束了之后,我又能落下哪样的结局。
胡思乱想间,又一人鬼祟的靠近。
神器在身,我能看见他头上闪着与恩人一样的粉红桃心。
恩人命定的爱人,竟也是男人?
不过,显然来人不似恩人那般好心。
发现了赠我食物的恩人,便与他争吵起来。
愤怒中一脚踢开我盛着晚餐的盘子。
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
这人,与白无常一样惹厌,总爱迁怒我们这些无辜。
此章不是为了雷后爹的
室长,我上楼了,一会儿你别忘了去喊我。
嗯。
我颔首应允。
待清瘦娇小的少年欢快的出门,我才又陷入沉思。
思绪沉淀回那日,我还是一只猫的时候。
我照旧在恩人门外等着吃晚餐。
却等到恩人的爱人。
他一改往日的态度,对我笑的极为友善。
我毫无防备之心的靠近,却被他提起,背后竟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来。
我挣扎。
慌乱中,下意识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那时,我忘了自己是一只猫。
直到看到他脸上的几道血痕,和他身后的恩人。
恩人待我那么好,我却伤了他的爱人。
我不知如何是好。
慌张的挣脱,逃逸。
一时没看脚下,跌落了下水井。
再睁开眼时,就看到刚才那个少年,他拍着我的脸唤我:舍长,舍长。
我,我怎么了?
你跌了一跤,就晕倒了。
他放心的舒了口气,又打趣:室长你怎么这么脆弱。
我从一只猫,穿越成了一个学生。
我只有干笑的份儿。
每日随他去上课,他竟也没起疑。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心思都在楼上的一位男生那儿。
这少年颇怪,明明喜欢的紧。
但每次上楼却都要我过一会儿就去唤他下来。
我问他。
他只笑着说,如若不这样,他永远没自制力让自己下楼。
可爱的人,也是痴情的人。
第一次上楼唤他的时候也看过那个男生。
头上依稀有个与这少年一样的桃心,只不过忽隐忽现。
人家没开窍,少年的情路还很长,也不容易。
我的情路,又谈何容易呢。
我能看穿别人,却永远看不穿自己。
这章不为雷谁了
夜。
少年已然熟睡。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争吵的声音传来。
一个高声埋怨:本来三个月休假,谁让你答应他回来。
一个低声劝慰:阎王有了娃娃,咱们做属下的理当回来分忧。
前一个声音更高了几分:分忧?谁来分我的忧!
见我看着他们,俩人都不说话了。
白无常趾高气昂的瞧了我一眼,道:走吧。
我起了起身,又躺回去:我若走了,他不是死了?
白无常皱眉,毫不留情的将我在那个身体里拉出来,又封了个灵魂进去。
道:他阳寿未尽,只是找不到被你占据的身体了。
我走近几步,不舍的看了那个曾亲切唤我舍长的可爱少年几眼。
不知他以后又会怎样。
我相信,痴心的人,终会收获幸福。
这次回地府,我已是驾轻就熟。
刚要转去后堂寻那二位,一个娃儿便脚步不稳地扑过来。
干爹,干爹。
我弯腰,接个正着,娃儿极美,眉宇间有一丝我的风采。
你是阎王和判官的孩儿?
没错。
小娃儿身后是相携而来的判官和阎王。
判官笑眯眯的寒暄:贤弟可在人间受苦了。
阎王愧疚道:其实早些时日便准备去接你回来,但是……
原来,那日阎王寻不着我,一算得知我穿越了。
阎王欲让判官作法看我穿到何处。
却看到判官领着步履蹒跚的娃儿,笑着跟他解释:等不及看娃娃长大的样子了,就用法力助他长了一岁。
结果,消耗了过多法力的判官无法再施法了,直至几个时辰恢复后,才得以知我去向。
瞧着一脸无辜在逗娃娃的人,我与阎王同时扶额,顿时有种无力感。
娃儿取名了么?
取了,唤钟魁。
雷不死不负责
立于投生池边,萧索的背影,清冷的风。
我皱眉,扯着自己的衣衫。
而衣衫的下摆,死死的抓在另一只小手中。
对峙了一阵后,小人儿开口。
干爹,我不让你走。
这缠人的小娃儿。
我无奈的转身,叹息,蹲下身平视着钟馗的眼睛。
馗儿乖,松手,干爹片刻便归。
小娃儿遥遥头。
干爹去干什么?
我又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粉嫩的面颊,道:追寻。
追寻遥不可及的幸福。
娃儿不解,歪着头,松开了手,却是大力向我扑来。
我来不及防备,搂着怀里的娃儿,两人齐齐向后倒去。
干爹,干爹。
我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只觉得什么人把我动摇西晃。
馗儿,你在哪?
黑暗中,我听到小娃儿调皮的声音。
干爹~咱们一起投胎了,咱们是一只狼。
糟了,也不知判官和阎王发现孩儿不见了,会怎样的着急。
还有,咱们……是什么意思?我为何什么都看不到。
当然了,因为,干爹你是我的尾巴。
什么?
两个灵魂投胎到了一个身体里。
怎么会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咱们是什么?
狼。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一日日长大,由于从小喜素食。
我们一直被同类排斥着。
这让未曾涉世的钟馗有些失落。
任我如何的劝慰,未果。
可是某天,他语带兴奋的告诉我,他有了朋友。
我有一丝安慰,有一丝好奇。
他略害羞的的告诉我,对方小小的个子。
全身雪白,长长的耳朵,眼睛血样的红。
小家伙的朋友是兔子。
自此,它常常去兔子家附近徘徊。
我感受到了不寻常的东西,爱。
雷死了更不负责
钟馗真的爱上了那只兔子。
那只未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只是隔着栅栏每日与他遥遥相望的兔子。
他对我说。
干爹,我开始懂你了。
听着昔日的小娃儿对我说这样的话,有些奇怪。
作为一只狼的话,他确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好景不长,一天,他告诉我一个噩耗。
他的兔子要死了。
不是终老,而是要被人杀死,被那个圈养它的猎人。
我听到了人类磨刀的声音。
钟馗说,我必须去救他。
傻瓜,你是狼,他是兔子。
在人眼中,你们是天敌,去了,你只有死。
钟馗笑问,干爹,你要拦着我吗?
不,我支持你。
果然,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就落入了猎人的陷阱。
钟馗狂乱的大喊,只被人当做一匹疯狼。
猎人利落的手起刀落,尾巴与身体分离。
我与钟馗也这样被分开。
有暖暖的东西流出去,我想我们一会儿可以在地府相见了。
事实却未如我所想。
醒来,肮脏的空气,糜烂的街道上充斥着叫骂声。
你醒了?
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男人高傲的斜睨着我。
我一动,周身的感觉让我震惊。
只有两次,却熟悉到无以复加的。
吃惊的望向他,对上他潭水般碧绿的眸子。
这是哪?我是谁?
他探究的盯了我一会儿,仿佛不满于我问的话。
蹲下身,两根手指捏紧我的下巴,清冷的声音道:
Riki,这是报答我的另一种方式?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松开手,轻轻的在口袋中取出一物套在我颈间。
魅惑的命令道:
跟我说——Iason,从今天起您是我的主人。
打雷别劈我
穿越于我,司空见惯。
可我万万想不到竟能穿越到如此遥远的未来。
就算我每日拿佩玉出来看几次。
三年已过,地府的人还是没能找来。
而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我鲜少表露感情和欲望的主人。
曾问过我,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我摇摇头。
在这个人分五等的地方。
我们是两个极端。
他高贵。
我低贱。
他不爱我,怎会宁愿违抗法律收了我做宠物。
所以,摇头的意思不是不信。
而是不要爱上我。
因为,我是决计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个中辛苦,还有谁比我更了解。
我默默扮演Riki,Iason默默的付出。
这种爱,让我感动到痛彻心扉。
却永远不能回应。
这个灵魂,这颗心,早已付诸他人。
这日,我想我永远忘不了了。
眼前的人,烈火中飞扬的金发,湖水般淡然的眸子。
还有,流着血的双腿。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原来世上,痴人如此之多。
爱这个字,毒药般,沾之即痴,沾之即疯。
我无法爱他,却无法不同情他。
爆炸声声。
他见我回转时,露出的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在他身边蹲下,轻轻地依偎在了他肩上。
道:你爱我至此,我怎能让你一人死去。
他笑了。
盒子里最后一根烟,一分为二。
递到他口中,为他点了火。
我愣了愣,凑上去,借着他的点燃。
Iason,对不起,陪你吸最后的一支烟,我许不给你来世缘。
一声巨响。
难道真的没雷有虐
地府□小酌。
对坐一美少年,托腮蹙眉,探究的打量了我半晌。
终于忍不住开口:干爹,你,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看着眼前经了一世,长成少年的钟馗。
细细端详,小娃儿现在大了,倒是有了我三分神采。
但毕竟是阎王和判官的娃儿,眉宇之间,比我多些男儿气。
漫不经心的问:哦?是吗?
干爹给我讲讲咱们分开后的事儿吧?
我但笑不语。
他不满的撅起嘴,撒娇似绵长的唤了声:干爹。
我白玉般的手,慈爱的划过他的面颊。
那段回忆,独属于我,不想再与第二个人分享。
于是岔开话题,打趣他道:
咱们馗儿越发好看了,那只兔子见了,定会神魂颠倒。
钟馗羞红了脸,不再追问。
只说:馗儿再好看,也不及干爹半分。
我抿了口酒,不再说话。
只有他欢喜的絮絮说着。
干爹,阎王爹爹帮我查出它修行了十世,终于升了仙。
干爹,它现在跟在嫦娥哥哥身边儿,是个捣药的药童。
干爹,判官爹爹托人替我在月宫某了份儿差。
干爹,虽然只是在月宫外边儿砍树,但是我又能每天望着它了。
转而忧伤。
干爹,你下次回来,可就见不着馗儿了。
干爹,其实馗儿舍不得走,你舍得馗儿么?
我点了点头。
他不满。
我问:人人都道月宫外砍树乏味辛苦,馗儿为何还要去?
他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因为那里有它。
所以我舍得,因为干爹知道,馗儿只有在那里才最幸福。
钟馗双目盈满了雾,低声戚戚道:
可馗儿舍不得干爹,三个爹爹之中,就只有干爹不幸福。
我听的一阵心酸——我的馗儿何时长大了。
我笑笑,安慰道:其实干爹也很幸福,只是干爹追逐的时间比你长而已。
仰望天宫。
我爱的那个人,不知多久我才能走到你身边。
通知
明天拆宽带的就要来了搬了新家之后才能更文了嗯……等搬家之后我会努力把欠债都补齐的群亲大家,没意外的话,狼这几天都不能上网了。
老佛爷看了黄历,搬家定在了周一。
所以,你们懂的……泪目……
此章小雷
钟馗依依不舍。
问我要不要带话给谁。
我摇摇头。
他无奈的望了我一眼,又望向地府后堂。
未有道别。
带着即将爱人重逢的喜悦,奔向了月宫。
徐徐踱步入了后堂。
阎王哭成泪人一个。
判官在一旁无奈的劝慰,也眼眶微红。
这二人,明明随时可去月宫探望。
为何看起来倒像是生离死别?
生在幸福中的人,一丝痛苦都被无限放大。
而我,却在这无限的轮回里,为每每能听到那人一丝的消息而欣喜若狂。
即使那个消息,无关与我。
投生池。
跃入,黑暗。
令我惊愕的是,此世竟投生了女儿身。
父姓潘,信佛,则为我取名金莲。
金莲,乃佛祖座下祥瑞之物。
虽自幼家贫,但爹娘对我却煞是疼爱。
稍大些,与一张家大户做了丫鬟。
再大些,人人便都开始称道我貌美,如天仙下凡。
我心底暗笑,天仙下凡倒是不假。
只是这貌美就不敢当了,比我真身的千分之一也未及。
不过还是让张家夫人又妒又怕,匆匆把我许了人。
身材五短,面貌丑陋的武大。
虽是转生了,也不愿谁侮我的身子。
这武大不能行床第之事,倒是正合我心意。
尤记得那日鞭炮齐鸣后。
武大挑开喜帕,却未因娶到了我而欢喜,只是携了被褥出去了。
我甚是不解。
不过日子一天天的过,十分平淡。
时间一长,也不觉得奇了。
别人称道他好福气时,他也只是笑,笑容里有着一抹苦涩。
此章无雷小虐
一日,门外锣鼓齐鸣,有孩童呼喊:武松打死大虫啦。
武大难得的喜形于色,告诉了我那人是他胞生兄弟。
高大威猛的男子踏雪而来,带进一门的寒风。
欢喜的高声唤着武大的名字。
他竟然直呼大哥名讳?
武大脸色微变,牵着我从楼上徐步而下。
来人呆住了。
武大道:这是你嫂子。
武松面色难看的与我寒暄了几句,最后讪讪嘱我好好照顾武大。
推开门,迎着风雪走了。
武大看着门后武松的蓑衣,拿起来,又放回去,没有追出去。
又一日。
一人敲开我家门,道:姑娘好,在下西门庆。
这句‘姑娘’,多少有些调笑之意。
看来传闻此人‘为人奸诈,贪淫好色’之名都不假。
即使如此,他身上还是有些什么,冥冥中在吸引着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敢肯定,不是他那面如冠玉的模样儿。
他每每都趁武大不在的时候来,话题却始终围绕武大。
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
他听说武大抱恙,殷勤的帮忙抓了药来。
武大喝了,口吐黑血,垂危。
我不知所措。
武大却给我了一个极力安抚的笑容,释然道:没关系。
目光穿过我望向我身后,道:对不起。
武大死了,带着奇异的,像是幸福的微笑。
我回头,身后站着目光零散泪流满面的西门庆。
他发狂般大笑:大郎!我得不到你!终于能毁了你了!
蹒跚的走近,半跪在尸体旁,轻吻尸体苍白的嘴唇,吐出一口鲜血,银色的匕首插/进心脏。
门开了,我感到项间一凉。
武松冷冷道:淫/妇!你既嫁我兄长,为何还要与西门苟且,害他性命!
我淡淡反问:你既已看到一切,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呢?
锋利的刀,闪过一道青光,划过我的颈。
合上眼的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西门庆吸引我的是什么。
那大概是我对另一个像我一样,欲求爱人而不得的人的惺惺相惜。
不雷不雷
该着以往,判官夫夫二人早应迎出来,在我面前秀恩爱了。
可今日任我找遍了整个地府,仍未见二人。
只有白无常优雅的坐在大殿中央的宽椅上,托着腮假寐。
黑无常则小心翼翼的立在一旁,不敢多看我一眼。
我刚要开口询问,黑无常急忙示意我噤声。
听到动静白无常凤眼微睁,伸了个懒腰欲起身。
黑无常殷切的上去搀扶,被前者横了一眼后,露出招牌式傻笑。
这俩人,也好像越发恩爱了。
白无常起身后,我意外的看到他微微隆起的腹部,惊讶不已。
他也有了身孕?
看黑无常跟前跟后伺候着,想必是这孩子的爹无疑。
黑无常见我的眼睛在他的脸和白无常凸起的肚子之间打转,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我开口:可找到投胎助产的仙家?
黑无常不解:投胎?仙家?
你们不知?判官说过,鬼生子没有仙投胎就会魂飞魄散!
黑无常闻听此言紧张的抓着我肩膀,问:真的?
我吃痛,点了点头。
我不禁也有些紧张,虽然这白无常为人高傲,但我怎可看着他一尸两命。
可判官不在地府,即使我来投胎也没人作法。
白无常挑眉看着我们,道:慌什么,我有说我是鬼?
啊?我和黑无常一起愣住了。
白无常又幽幽道:我是仙,乃天宫七皇子。
七皇子不是三百年前因贪恋凡间女子,被剔去情根,关在了囚仙楼?
那只是代我受过的,我的法器。
我更不解了,在天宫时我曾去囚仙楼扫过厕所,看到过一人在内面壁。
难道,法器也能修成人形?
白无常淡淡的嗯了声。
原来如此,想必是有人受不得亲儿受苦,拿七皇子的法器偷偷替换了他,欺瞒了天宫众仙。
黑无常还处在爱人是仙的震惊中,没能回过神儿来。
白无常皱眉瞥了他一眼,眼底却是浓浓的笑意,转头对我道:判官托我转告,他们去月宫探亲,让你务必等他们回来再走。
我颔首应允。
白无常点点头,拖着黑无常走了几步,才又回身道:
还有,帮我请产假。
这章还行不雷
和阎王探亲归来。
一同来的,还有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四人面面相觑。
判官打破尴尬,笑眯眯的对我道:去月宫看了馗儿,顺便去天宫访友,见了悟空,叫来一起吃
几杯酒。
听他这么说,阎王意味不明的冲我一笑。
我没有心思考虑其中的含义,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明明知道来地府会遇见我,为什么还是来了?
或许他对我的恨意,已经不似从前。
又或许,我在他心里,我已经是无关的人。
不要!后一种猜测让我心惊。
我宁愿他恨着我。
鼓足了勇气望向他,他的视线却始终看向别处,不愿与我有交集。
他冷冷对判官道:我只是来品你说的地府特有判官酿。
听他一说,判官想起什么似的,牵起我的手,道:
是是是,本判官亲手酿制美酒‘痴人醉’,贤弟也随为兄来痛饮几杯吧。
我下意识挣脱,将手背在身后。
低着头抿着杯中的酒。
我暗忖:什么地府特有的‘痴人醉’,明明就是普通的桂花酿。
那人不可能没觉察,可他仍兀自喝着,什么也没说。
感觉到一抹视线滑过我,一次,又一次。
每次抬起头却又捕捉不到什么。
可我知道,是他在看我。
不经意间撇到一旁的判官和阎王,二人的目光流转与我和悟空之间。
偶尔目光与我相对,都是同一副暧昧的笑容。
桌上的气氛——诡异至极。
小番外(上),不雷的
金箍棒日记一则天宫历XX年XX月XX日常年晴天28度恒温
今日蟠桃盛宴,王母的人来请了几次,主人未去参加,独自一人喝醉了。
他醉了就喜欢喃喃的和我说话,也许他以为这样就永远没人能知道他的秘密。
可他大概没想到,我已经到了可以幻成人形的年纪,只是比起青砖冷瓦,我更喜欢呆在他的耳朵里。
以前主人醉了总说起花果山的猴子猴孙,这次他却问我天宫里少了些什么。当时我真的很想跳出来抗议,虽然我有‘定海神针’这个威名,可说到底我只是根儿棍子!棍子!为什么问人家这么高深的问题。
什么变化……我瞧着天宫还是1000多年以前被我打烂了又修葺好的样子,没什么变化啊!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说什么诺大的天宫,一切都没变,唯独少了可恨的那个人。
奇怪!少了可恨的人,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主人的语气,听起来那么落寞……真是搞不懂。
说起主人恨的那个人,我也知道,1000多年前主人被骗上天当马夫的时候我就见过,美的不知该怎么形容,可惜是个男人,还是刷厕所的。
后来主人带着我闹天宫的时候,就是他去佛祖那报的案!害的我也跟着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哼。不过现在的主人可不一样了,帮着金蝉子完成了天劫后,在天宫神位里挂了名,又修行了千年,法力现下是无人可敌!
这么说起来,主人的天劫也快到了,真是有些替他担心,上次听老君和他说,法力越高,天劫越大,他们都怕主人过不了这关,但是主人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如果主人死了,我怎么办,我可不想再回东海!龙王三太子老在我脚底下撒尿。
小番外(下),不雷的
跑题了,继续说那个刷厕所的!我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跟主人表白了!也就是主人刚封了仙的那几年,那次我可看见了!他羞红了脸说喜欢主人,可主人只是挑着眉冷冷的看他,我的主人简直太帅了!切~本来就是嘛~主人怎么可能看上他!以为仗着自己是天宫第一美人,就可以迷惑我主人吗?别忘了,咱们是仇人!仇人!
我知道主人一直挺恨他,因为主人闲来无事儿的时候就经常去厕所里找他,欺负他!
最解恨的就是上次,我英明神武主人在厕所里把他打了,嘿嘿,虽然我没看见,但是我听到他哭了,就是哭声有些奇怪!哼哼啊啊的。
那之后就再没见到他,我想肯定是主人把他打跑了。主人终于报仇了,我真高兴,但是我觉得主人不高兴。他走了之后,主人出门闲逛的日子明显少多了,心情也阴晴不定的。有天竟然把我扔在天宫自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前几年阎王生孩子,让主人去喝喜酒。到了地府我才知道那个人也在地府!那晚主人喝醉了,我听见主人又打了他,回天宫的时候主人心情明显大好,肯定是因为又报了一次仇!伟大的主人!我为你骄傲!
今天后来主人又讲了一大堆,说什么‘……把他接回来可好……’‘……只是不习惯没人给我骂了……没有别的’什么的。(最后我都没兴趣听了,其实我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又是在说那个人!主人怎么老是提起他,不过其实接他回来也好,那主人就可以天天打他了!但是会不会太残忍?怎么办才好呢,唉!真纠结。
雷到狗血
上次馗儿出世,他想必不知我在地府,所以来了。
那,这次呢?吃酒么,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还有,判官和阎王看我时的神情,又代表着什么。
我想着这些,内心焦灼,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
倒在床上,昏昏沉沉。
他……既然来了,应该会来的吧,就像上次。
我的心止不住狂跳,看来我是真的疯了。
我竟然在隐隐期待着那个人推门而入。
即使知道他进来之后,意味着什么。
咚咚的脚步声如愿传来,不似以往的凌厉,略带着些迟疑。
我紧张的十指绞紧,不敢转过身去面对他。
他驻足于我几步之处,不再向前。
他熄了灯,却并未扑过来。
我能感受到背后的视线,黑暗中,它几乎要将我穿透。
一室沉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许久,他终于开口:回天宫去。
平静的语气含着让人不可抗拒的气势。
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再次无情的开口:那些都是我信口说的,谁想你傻的信了?
‘那些’,是指五百次轮回就会爱上我的话吧。
一滴泪从上而下滑落,汇集了另一滴,滚落在枕巾上。
我自嘲的笑笑:我不信又能如何,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回去了,你会爱上我吗?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为何要我回去?还要专程来地府!
他没否认‘专程’,却是戏谑道:你不在天宫,少了很多乐趣而已。
我努力平复情绪,问:那明日,我与你一齐回天宫?
他不耐烦:你有法力,有神器。
一段时日没用神器,我倒是忘了它的存在。
也忘了自己也是个有六千多年修为的小神。
或者该说,因为爱上他,我根本连自己都忘了。
雷少狗血多
门外一人靠近,步伐轻轻。
背后的人渐渐隐去,气息淡出了房间。
门外传来判官带着笑意的声音:贤弟,这么早就安歇了?
我抹去泪水。
点灯,开门。
门外的判官一袭青衣,负手而立。
判官怎来了?
来人笑眯眯道:阎王怕有人连夜带贤弟走了,让在下来看看。
你怎知道我要走?
判官反问:难道他不是来接贤弟回天宫的?
我一时无语,一个‘接’字,在我听来真是无比的讽刺。
判官进门,兀自为自己斟了杯茶,问:贤弟就这样回去了?心里甘愿吗?
我摇头:不甘。
那为何决定了回去?
我缓缓无奈道:因为,是他的要求……
他的要求,我不拒绝,可是我不甘心。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影。
以前我执着的沉湎于轮回,终成一个笑话!
命运多么公平,我误他五百年,却爱上他而不可自拔。
而他,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拿走,把我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以前的希望,化成了现在的绝望。
判官放下茶盏,打趣道:贤弟绝望了?这可不像贤弟的性子。
这种感觉,生活在幸福中的判官,是不能体会的。
判官摇摇头,叹口气:贤弟为何总是把自己置身自己臆想的悲伤情境中?
我不解。
判官道:他不爱你?那可未必。
我苦笑:判官的意思是——他爱我?
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贤弟。
还你第一次穿越亿万年,是谁托我找到了你?
我想了想,道:记得阎王说是,玉帝。
判官笑道:不然,其实是悟空。
判官探身倾近,伸手擒起我腰间的那块儿佩玉。
又道:而这个,也是他借我之手,赠与贤弟的。
判官轻抚着茶盏口沿,淡淡的下出结论:所以,他未必不爱你。
我呆住了。
阎王拍拍我的肩:在下言尽于此。
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
我爱了千年的人。
是否真不似我认为的那样无情?
文到结尾,其雷也少
回过神儿,我已身在天宫,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神器。
说起来,这个也是那次悟空现身地府之后才出现的。
如此来看,事实果真如判官所言?
天宫依旧红砖金瓦,丝毫未变。
仿佛这一场,是个梦。
可是梦里那些人,那些伤,那些痛,却是那么清晰。
离开天宫时日已久,我的职位早以被别的小仙取代。
我开始了整日无所事事的日子,不过在天宫,像我这样存在感极弱的闲散小仙,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当然无人注意到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曾经每日对我虎视眈眈的玉帝,转而去纠缠悟空的三师弟了。
此次回来后,悟空竟再没来找我麻烦,遂回天已多日,我们竟一面也未见。
空虚的日子,时常装作不经意间路过大圣府外,也始终未得见他一次。
失望之余,倒是发现有个唇红齿白、神情灵动的长发少年,常在我附近探头探脑。
虽动作鬼祟,行的却是明目张胆的偷窥。
发现他,倒不是我因为我感官多敏锐,而是他着一身金黄,委实刺眼。
我只当是哪个刚升了仙的小神,迷上了我的美貌,并未在意。
又一次站在大圣府邸外。
我猜测着他是否在里面,也猜测着他不再见我的原因。
忽然,讥笑声传来:胆小鬼,每日在府外闲晃,为何不干脆进去?
是那少年,此刻正翘腿坐在大圣府的高墙上,调皮的眨着大眼。
我低头欲走,他飞身跃下,挡住我去路,语带轻蔑:这就怕了?你为他轮回五百次的勇气呢?
我不由得愣了。怔怔地问:你是谁?
他没回答,蹦跳的跨进大圣府。
门口的看守非但没阻拦,还恭谨的弯腰行礼。
他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身,稚嫩的面容上带着一副凝重的的表情。
我不由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他盯了我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神马,你若再不主动些,真的会后悔。
狗血胜于雷辩
‘再不主动’?
我不禁心酸又气愤,难道我还不够主动?一直躲躲藏藏不肯真情示人的人貌似一直都不是我!
迈着烦闷的脚步,慢慢踱到银河边,几只河灯顺流而下,不知是何人为何而放。
顺手捞起一只展开,上题淡淡两行娟秀小字:恨不言情早,悔亦诉爱迟。
我轻轻将它丢回河里。
上水畔,乃观音紫竹林。
察觉背后有人放轻步伐靠近,刚要回身,就被来人在身后猛的拦腰抱住。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软软的撒娇唤道:干爹……
接着又嗔怪道:干爹回了天宫,怎么不来月宫找馗儿。
我牵起娃儿的手,将他拉至身侧,宠溺的打趣道:干爹怎没去看你?干爹偷偷去看过你几次,还看到你跟小药童牵手呢!
身边的人羞红了脸。
我笑道:等哪天把他带来,给干爹见见。
钟馗点点头:嗯。干爹,你怎么回来了?
我笑笑,不知该如何作答,难道要告诉他,是因为悟空一句‘你不在天宫少了很多乐趣’。
见我没说话,钟馗转而担忧的望着我,吞吞吐吐:
干爹……你莫不是……知道了……大圣天劫将至的事?
什么!
我惊恐的瞪大双眼,天劫?!
脚步虚晃,钟馗连忙将我扶住,不确定的问:干爹……难道不知?
我满面泪痕,脑中全是那魔咒般的两个字——天劫。
大圣府。
守卫欲拦我,金衣少年挥手示意放行。
少年眨着大眼:终于知道了?
我怔怔问:他……在哪?
少年为我指一方向,道:主人一人在花园饮酒。
结局?
他背对着我,仿佛未曾发觉我的到来。
我亦静静的望着他。
终于,他淡漠的开口打破沉静:何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天劫已到?我的语气隐忍的哽咽,带着一丝落寞和质问。
他动作一顿,似有不悦,接着轻哼一声:告诉你有何用?
是啊,告诉我又能如何。
我长吁了口气,喃喃道:那你……那你……
一时无语。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屑地冷冷道:区区天劫,能耐我何?
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外表高傲冷漠的人,内心真的存在柔软的一面,只是我从不曾用心体味。
这样目空一切的话语,算是对我的安慰?
可我不傻,整个天宫谁人不知,法力越高的仙佛,越是难安然经历天劫。
就连法力不算上乘的小仙,天劫后都需闭关数万年重新修炼。
我转身,低声道:我去求西天佛祖。
他轻笑出声:我的法力,已胜于他。
四周空气突然变的稀薄,我有种无法喘息的压抑感。
狂奔出花园,一股温热自下而上,吐出后,残留满口的腥咸。
金衣长发的少年看到,小心翼翼的揪揪我的衣袖,问:“你没事吧?”
我无力地摇摇头。
他天劫的日子近在眼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躺在床上,如一缕即将消逝的幽魂。
这是怎样的一种体会,仿佛有谁,正在用尖刀将我的心一点一点挖空。
我知道,那个人历天劫的日子,就是我灰飞烟灭的时刻。
我突然无比释怀。
也许这样,才是我最完美的结局。
雷死我了
浑浑噩噩。
打量着四周,这是哪里,比地域还要昏暗的地方,让我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难道,我已经灰飞烟灭?
低沉苍老的声音传来:欢迎来到——第九号当铺。
我猛的回身,才发现身后凭空多了一抹黑影。
黑影渐进,灰衣灰袍几乎要与四周融为一体。
迷蒙中,我看不真切的他面容,只见他幽兰的双眼盯着我。
这是什么地方?
黑影魅惑的开口,这次的声音却是极富磁性:
这是一个为你实现愿望的地方。
典当你最珍贵的东西,换取你最渴望的东西。
他飘到我身边,我看清了,宽大的灰色笼罩着的,竟是一个玲珑的女子。
她的长相,几尽摄人心魄的妖媚。
我嚅嗫的开口:最渴望的,我视如本命的那个人安度天劫。
我最珍贵的,难道是这如花外貌?
她忽的将脸贴近我,温柔地娇音萦萦道:不,我要你的爱情。
我的爱情?
对,最纯粹的纯白的纯美的爱情,比任何玉盘珍馐都要美味。
她的眼睛转为嗜血的红色,表情如微醺般迷离,贪婪的舔了舔双唇。
女子退了一步,转而似是娇羞的掩面一笑,又道:
典当了对他的爱,换他顺利度过天劫,你会忘记有关他的一切,也可以不再那么痛苦。
决定吧……其实你心底早有答案,不然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还是,你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考虑?
我伸手捋了捋额前散落的一绺青丝,淡然一笑:
不用说了。
我当。
只剩狗血
睁开眼,推开窗。
外面鸟鸣花香,盈目的新翠,一片美好。
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闲散散的打了个呵欠。
我叫神马,是天宫中的闲散小仙一个,妖容孽颜。
是因为太闲了么?总觉的心里空着一大块儿。
说也奇怪,在天宫近7000年了,竟没有个把仙女倾心于我。
难道就因为我以前是刷马桶的?
有人很自觉的推门而入,双手端了盆儿水。
接着,面无表情的吩咐我:洗脸。
来人一身儒雅的长衫,尽显朗俊之态。
让人极为郁闷的却是,此人乃不折不扣的面瘫。
几日前一觉醒来,他就出现了。
他自称是我的神器幻化成的,遂以后他会负责照顾我——事无巨细。
我往他身后瞧了瞧。
前几日一直有个金衣长发表情灵动的小仙,在他一侧跟前跟后,跟进跟出,还总是对我一脸谄媚的笑。
今日怎么没见?
我开口笑道:你的小尾巴呢?
他依旧面无表情,出门。
我顿觉无趣,叹了口气。
在他为我准备的仙木雕花摇椅上躺下。
闻着淡淡的木香,享受地摇摇摆摆,意识又陷入混沌。
突然。
无形的压迫感袭来,我睁开眼。
一个人,神情似恼似痛,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我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问我,谁要你多事?
他问我,谁要你典当爱情换我安度天劫?
他问我,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忘了我!
我抬头望着他的满面怒容,瑟瑟的问:你是谁?
他俯下身,双手挡住了我的双眼。
略带冰冷的双唇附上来,疯狂的吻了我。
狗血也是一种雷
没有砰然的心动,没有忘情的喘息。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他。
他却以更大的力压住我,头埋在我颈间,低声道:不准推开我。
我委屈的开口:你是谁?
他神情复杂的望着我惨白的脸,我亦小心翼翼的回望着他。
僵持着。
他颓败的起身。
一撇暗红色趁机飞速飘到近前,将我挡在了身后。
躬身一揖,对他恭谨的唤了声:大圣。
他沉着脸,开口:出去。
神器未动,只开口道:主人近日身子不适,劳烦大圣亲临探望,他一介小仙,以后不敢劳烦大圣。
那人没出声。
我好奇的悄悄探头,却对上了他黑沉沉的双眸。
神器伸手作请,道:我送大圣出去。
客气却不容拒绝。
那人拂袖,隐忍了怒意,道:不必了。
他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底竟有些怅然若失。
迷茫的问身前的人:他是谁?
神器回过身,嘴角竟然闪过一丝讽笑,默默的替我拉好衣服,复又面无表情道:别问。
尽管心中好奇,我还是点点头:嗯。
一人冒失的冲进来,雀跃着呼喊:
干爹,我要带兔儿回地府,干爹也一起去吧。
我望向神器,他颔首应允。
地府。
判官直直的盯的我有些不自在。
好一会儿后才笑眯眯问道:贤弟,近来可好?
我顿感莫名,反问:我能有什么不好?
判官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
阎王警告似的瞪了判官一眼,后者无辜的笑,阎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他们还是如此恩爱。
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当初为何相识二人了。
狗血狗血狗血
在地府,心里那个空空的地方,好像又有了些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吃了青果般酸涩。
路过投生池,心被撕裂似的拉扯着痛起来。
我却如被蛊惑了般,忍不住举步向前。
阎王温暖的手牵住我,问:你做什么?
我愣了,回过神儿喃喃道:我不知道,但是看到投生池,我的心就很痛。
阎王蹙眉,望向我的眼神儿带着一丝怜悯,别开脸去。
我不解:怎么了?
判官将阎王揽进怀中,笑道:他被贤弟悲悯世人的高节感动了。
这投生池本就是轮回之所,前尘随风处,是有些伤感。
我不好意思的讪笑:是……是吗。
我何时变得如此多情了。
一场欢聚,一场醉。
带着几分醉意,又来到投生池。
冥冥中,这里有什么吸引着我。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跳下去吧,跳下去吧……
只有轮回的痛苦,才能填补心中的那片空白。
只有一跃而入,那份儿失落才能得到救赎。
我闭上眼,张开双臂,缓缓地倾身向前。
背后一只手,猛然拉住了我。
瞬间,跌入一个算不上温暖的怀抱。
抬起头惊奇的发现——竟是他,那个轻薄之人。
阴司正殿。
那人要求:跟我回天宫去。
我胆怯的摇头,求救的望向判官和阎王。
阎王站起身,怒道:神马与你再无瓜葛,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那人狂妄的笑道:再无瓜葛?你先问问他肚里的孩儿能不能答应!
什么?
闻言,判官牵起我的手搭脉,对上阎王求证的眼神儿,点了点头:是真的。
二人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人稍嫌冰冷的大掌,挥开判官替我搭脉的手。
旋即附上我犹然发抖的手腕,清冷的声音对判官道:告辞。
【结局】
倚着大圣府高阁的窗远眺。
馗儿手举大斧,一路追赶着边笑边回身的金衣少年。
再后面哭哭啼啼迈着小步子紧跟着的——是手里拿着打碎了的玉杵的兔儿
金衣少年的长发在奔逃中飞舞,蓦然撞进一抹暗红色的怀抱里。
我暗自发笑。
这个金箍棒,性格过于活泼,四处惹祸。
我的目光洒向更远的紫竹林。
观音依旧每日精心呵护着一株绛珠仙草,似水情柔。
我低下头,轻抚腹部。
我怀孕了。
微微隆起的腹部说明我和那个人曾经相爱过。
可是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是因为我典当了对他的爱换他安度了天劫。
我根本不信。
世上哪有典当爱情这种事儿。
我的馗儿,我的神器,判官夫夫,没人告诉我真相。
只有金箍棒偷偷告诉了我。
很久以前,我跟那个人相爱入骨,而我经历了天劫,忘记了他。
那人对我不离不弃,历经重重轮回才找到了我。
我听的时候,泪流满面。
他长的不帅,不温柔,对我态度冷漠却霸道。
但我常常想,金箍棒说的是真的。
那个人一定很爱我。
记得从地府把我带回后。
天宫盛传:男仙爱了上男仙,还怀了孕。
有些人道:悟空男男生子,仙德败坏。
也有人道:神马守得云开,令人欣慰。
天宫里,一阵轩然。
他非但不在乎,还心安理得的把我接到大圣府。
玉帝命人唤了他去审问,他却嗤笑玉帝其身不正。
玉帝黑了一张脸,最后也只是象征性的警告了几句。
一件薄衫披到我肩上,
那人依旧是清冷的声音:想出去走走?
我摇摇头。
我把你忘了,对不起。
我相信你会重新爱上我。
那,以后我永远不能爱上你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你会后悔吗?
不会。
我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道:我,会努力记起你。
一个吻,醉在情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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