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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阿天和然仔 阿天…… 楚天然沉默，眸光仿佛熄灭的烛火，转瞬黯淡下来——终究……苏晴心里只有一个阿天呐…… “都二十年了，你还在等他？”唇边的笑变作苦笑，他不动声色抽了手，僵硬着拉拉被子，仿佛想驱散从心底散出的寒意。看她红着脸点头，他绝望的想，是啊，二十年算什么，他能对她一心一意，她为什么不能对阿天一心一意？他和她，本就是很相似的一种人，认死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阿天他……”要说实话让阿晴死心么？可是迎着她期盼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用真话伤她。难道要告诉她阿天一早就死了？不，他不能这么打击她！“阿天他不跟我在一起，他在国外。” “国外……”苏晴怔了怔，垂下头，小声问，“他……过的好么？” “好，就是工作需要，行踪不定，所以很难联系。”楚天然望着苏晴，咬咬牙继续道，“不过上次联系时，他跟我说，他结婚了，夫妻感情很好，而且很快就会有小孩……”谎话忽然编不下去，因为有水滴落在他手上，她低着头，深深的，深深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双肩微微的颤动仿佛风雨中零落的蝶翼。 “阿晴……”他轻轻叫她，想安慰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本想这么说让她放下，没想到终究还是伤了她。挣扎着坐起身，忍着天旋地转的难过，他伸手拥住她，“还有我，还有我在，阿天有他的幸福，我想，你也该有你自己的幸福。” “然仔……”楚天然的拥抱那样轻柔温暖，苏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记得有次忽然下大雨，她和然仔被困在芭蕉林，然仔脱了外衣护住她，就是如此的温暖。轻轻靠上他的肩，其实他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是恍惚着、本能的去贪恋这份温暖，“我没事……我只是……为阿天高兴而已……”十二岁决定要嫁给他，十四岁送他离开，二十年没有音讯，其实早该看淡看开的，他比她大四岁，三十八岁的男人，那样耀眼的人，怎么会没结婚呢？他出去服兵役，这么多年来连姐姐苏文都没联系过，又怎么会记得她呢？该放下了，既然他已经幸福，她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哭过之后，心情好些了，这才觉得如此拥抱有些不妥，苏晴拉开两人的距离，忽然发觉楚天然一动不动，仔细看才发现他竟然靠在她肩上沉沉睡去。难道真是刚才砸坏了头？苏晴紧张起来，架起楚天然，死拖活拖把他运到自己的货车上，然后一踩油门往医院去。她先前看到没出血也没肿就没往医院送，只是心怀内疚的帮他做了一大堆家务，现在看来是她错了，她该一早就送他上医院！ 苏晴把楚天然送到医院，护士推了车来，大家合力把楚天然仰放到车上，车子在走廊上推的时候，苏晴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擦肩而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说不清为什么，苏晴回头望去，正好看到那人竟也停住脚步回过身来，一副很大的墨镜遮住大半面孔，苏晴只看到高挺凌立的鼻、抿成一条线的唇和古铜色线条坚毅的下巴，莫名心跳加速，莫名觉得熟悉，眼见他只看了一眼就转回身继续离开，那个挺拔的背影……有个名字飘乎乎在心底打个转，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阿天！” 快步离开的男人似乎身子微微一震，但没有停顿，他很快走出苏晴的视线。苏晴望着他走远，心底不觉有些自嘲，然仔都说了阿天远在国外行踪漂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那男人看上去有种凌厉的气势，古铜色的皮肤，黑色的风衣，跟记忆中白净的白衫少年哪里一样了？真是……回头看看昏迷着的然仔，内疚铺天盖地，然仔都这样了，她还有空发呆？ 进过一系列检查，医生下结论说虽然楚天然的头遭受撞击，但所幸并没有淤血留在脑中，只是轻微脑震荡，观察几天就能出院。苏晴松了口气，决定好好照顾然仔直至他出院。她守在医院等他醒来，把医生的诊断告诉他，然后问他，“这几天我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煮。” “你照顾我？”楚天然简直受宠若惊，压住心底的喜悦，他在身上摸出钥匙递给她，“那就拜托阿晴了。至于要吃什么……”目光中染上怀念的温柔之色，他静静微笑，“你厨房里不是煮了罗宋汤的？热热端来给我就行。” 人，尤其是病人，怎么可以只喝罗宋汤来当饭？苏晴为楚天然准备了丰盛的晚饭。从砸昏他到送他来医院再到苏晴张罗入院第一餐，等两人真正吃上饭时已经是深夜。楚天然看到苏晴眼中的倦怠，端着碗就开始下逐客令，“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我啊！” “没事，反正我也要吃晚饭，一起吃了，我收拾好东西再走。”苏晴舀汤给楚天然，灯光下，他苍白的肤色哪里还有当初半点黑黄的痕迹？“对了，我在你家给你拿换洗衣服，看到都是白色的衣物，尤其有半柜子都是白衬衫，我记得你以前从不穿白衬衫的？”印象中，然仔跟阿天是两个极端，阿天肤白，总爱穿以白衬衫为主的素色衣物，然仔黑黄，却总穿着颜色很鲜艳的衣服。所以阿天跟然仔站在一起，就越发显得阿天清俊白皙，而然仔滑稽可笑。 “你不是喜欢白衬衫？”看苏晴面上一红，楚天然不再继续说下去，低头一笑转移话题，“后来等我离开纳吉岛，才发现原来女孩子都喜欢白白净净的男生。”只为她当年一句戏言，他努力把自己变成阿天，像阿天那么白，像阿天那样总穿着白衬衫，像阿天那么俊，然后希望，也能像阿天那样被阿晴喜欢…… “哦……”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压力陡然散了，又仿佛莫名其妙有些许失望，苏晴跟着笑笑，“所以你不仅买了很多白衬衫，还把自己弄这么白。”现在算是明白然仔家里为什么大白天还拉着黑色的窗帘了，原来是他臭美怕被太阳晒黑。帮他收拾屋子的时候，她还看到很多化妆品，里面不乏各种美白产品，看来然仔为了变白可是费尽心思呢！ | 
狗仔卡
发表于 2012-7-21 05:5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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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发表于 2012-7-25 07:38:35
